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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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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耕种满田园》

作者:悄然花开

  第1章

  “娘!娘!你怎么了?”

  “三弟妹,快扶着娘!”

  “大嫂,我害怕,这是怎么了?怎么就忽然……”

  “噤声!”

  “这屋子里还有人吗?赶紧的,都出来!”

  “这边!不许放走一个!谁都不许动!”

  “啊,秀贞!娘的乖女儿,怎么样,摔疼了没有?”

  “秀贞?秀贞?你快醒醒,你别吓唬娘,快睁开眼看看娘!”

  纷纷攘攘的声音,林秀贞被吵的头疼,人中也被掐的生疼,她一个激灵,立马睁开了眼睛,随后,就更迷茫了。被砸了脑袋,不应该是躺在医院的吗?眼前的这些,都是什么鬼东西?

  穿着盔甲拿着长枪的士兵,穿着比甲长裙带着钗环的女人,穿着长衫系着头巾的男人!

  林秀贞惊慌慌的扫视周围的一切,一颗心不断的往下落,古香古色的园子,青砖红木的屋子,这是什么鬼地方!

  “男人站这边,女人站这边!都站好了!谁也不许动!要不然,就别怪本将军不留情了!林大人,好歹咱们同朝为官一场,本将军也不想太过于为难你,还请林大人自己自觉点儿!将账本交出来,本将军也好尽早交差,也省得林大人受罪了。”

  长这络腮胡子的男人倨傲的站在中间,侧头对一遍穿着青衫的四五十岁的男人说道,那男人脸色有些发白,却脊背挺直:“杨将军,本官从来都是问心无愧,这盗银案本官也绝不知内情,杨大人莫要为难本官。”

  “林大人说没干系就没干系了吗?本将军奉旨抄家,既然林大人不愿好好配合,那本将军就不客气了。”杨将军冷笑了一声,也不和林大人多说废话,一摆手,自有一队士兵冲出去,直奔林家各个房屋。

  林秀贞脑袋一跳一跳的疼,她伸出手,果然,那手掌,小小的,嫩嫩的,恍若五六岁稚童。伸手在后脑勺按了按,疼的眼前一黑,差点儿再倒下去。

  或许,是因为名字相同,伤口一样,所以,自己才代替了这个小孩子?这么大的伤口,连自己这个大人都有些受不住,这小孩子,怕是刚撞上去就没了吧?

  既然自己来了这里,那原本的身体,算是死了?

  林秀贞晕乎乎的,她想多看看周围的东西,却连眼皮子都掀不开了,后脑勺的伤口还没包扎,也不知道这样下去,自己现在用的这个小身子,能不能撑得住。

  这样一想,林秀贞就有些着急了。求生的本能谁都有,她又一向觉得生命很美好,怎么会愿意就这样死掉?只是,也不知道是失血太多,还是年纪太小,她用再大的力气去踢抱着自己的女人,那动作都带着几分软绵绵。

  ”疼,疼!“林秀贞一边喊,一边去咬抱着她的女人的耳朵,那女人一激灵,赶紧伸手扶她后脑勺,想将人按在自己肩膀上,但随即就摸了一手黏糊糊,呆愣愣的看了一眼,脸色立马就变了:”娘,秀贞受伤了“

  前面走着的老太太立马回头,转眼一瞧,脸色也跟着变了,小小的孩子,后面满是黑红的血迹,脖子上都有,刚才一团乱,只想着先将人给掐醒,竟是没人发现后脑勺受伤了!

  老太太四下张望,林家的院子,早已经不成样子了,中间胡乱堆着各种家具摆件儿,碎瓷扑了一地,刚才,秀贞就是被推的倒在这地上了,也不知道脑袋里面有没有被扎了瓷片。

  老太太犹豫了一下,到底是孙女儿的命更重要,忙上前一步给那杨将军行礼:“还请将军为我儿请大夫看看,皇上虽命将军抄了林家,但我林家罪名未定,还请将军留一线。”

  杨将军不屑的笑了一声,正要开口,就见一个士兵急匆匆的过来:“将军,刘大人求见。”

  杨将军脸色有些沉,有心不见,却不防,那边刘大人已经闯进来了。抱着林秀贞的女人一看见来人,立马就哭了:“爹,快找大夫,秀贞受伤了!”

  刘大人脸色也变了变,随即直视那杨将军:“杨将军,本官问你,皇上说要抄家,可曾说要将林家全部斩杀?若是出了人命,杨将军可担待的起?”

  杨将军眼神闪了闪,正要开口,刘大人又说道:“杨将军可别忘了,事情还没查清楚!谁也不能保证,这盗银案就一定是林家做出来的,没有证据,林家就是清白的!”

  “去请大夫!”杨将军一个字一个字的说道,那声音,就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。刘大人目的达到,也不愿看杨将军那小人得志的脸,转头就到了林秀贞身后,皱眉瞧了瞧林秀贞的后脑勺,脸上露出心疼,眼中也带了几分狠戾。伸手捏了捏林秀贞的脸颊,低声说道:“珠儿,别害怕,爹定是会护住你的,实在不行……”

  不等刘大人说完,刘珍珠就脸色惊慌的摇头:“爹!你别说了!我早就说过,我既然已经是林家的人了,死了也都是林家的鬼,我知道你心疼我,只是,爹,女儿有女儿的路要走。”

  旁边老太太脸色有些复杂,张张口,却又闭上了。自己也是当娘的,自是明白亲家的心思的,谁家的孩子谁心疼。林家已经走到这步了,现下是抄家,指不定之后就是灭族了,刘珍珠留在林家,只有跟着赔命的。若是和离了,说不定还有条活路。

  若她是刘大人,也定是会劝着女儿和离的。可现在,她是刘珍珠的婆婆,刘珍珠嫁的是自己的儿子。

  刘大人的小厮亲自去请的大夫,很快架着大夫过来了。林秀贞的后脑勺被剪秃了一块儿,撒了药粉,包扎的严严实实。也不知道那药粉里是不是有安神的作用,林秀贞倒是想保持清醒,好弄明白自己身处什么环境,身处什么年代,可不到一炷香的时间,上下眼皮子就分不开了。

  只是,心里不平静,脑袋也疼的很,睡的也不安稳。

  “将人都带走!”再次醒来,那位刘大人已经不见了,大约是抄完了家,那络腮胡子一摆手,就有人来拽着她们往外走,抱着她的女人跌跌撞撞的,差点儿摔倒,幸好前面有人扶住了她。

  “大嫂,怎么办?”抱着她的女人有些惊慌的问道,扶着那女人的妇人虽然脸色也有些发白,相比起来,还算是镇定:“别怕,就是林家出事儿了,也还有王家和李家,还有你娘家,咱们一定会没事儿的。”

  说起姻亲人家,抱着她的女人也稍微有些镇定了,紧紧的抱着林秀贞,亦步亦趋的跟着前面的老太太。

  从未开口的老太太红着眼圈点点头,被人推搡了一把,转头冷冰冰的瞧了那士兵一眼,竟是将那士兵吓的不敢再动。

  罪名未定,所以不用坐囚车。老弱病残,全凭走路的话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走到大牢。那刘大人说的话也有几分影响到了杨将军,所以,杨将军竟是难得的好心,给她们送来了几辆板车。

  身穿青衫的男人走在车边,老太太拽着他的手:“咱们家一定会没事儿的,对不对?”

  “娘,你放心,我是被冤枉的,皇上圣明,咱们家一定会没事儿的!”那男人还没说话,他身后穿着褐色长衫的中年男人先开口说道:“娘别着急,咱们现下怎么进去的,等过几日,他们定得恭恭敬敬的将咱们送回来。”

  杨将军在旁边听着,忍不住笑道:“林大人倒是有信心,那咱们就等着吧,若真有那么一日,本将军就是将你们请出来又何妨?怕只怕,林大人现在这番话,到时候会成了笑话!”

  他说完,旁边的几个校尉就很捧场的哈哈大笑起来。

  林大人脸色变了变,张口就要怒骂,却被之前穿着青衫的男人给拍了一下:“闭嘴!有那力气,不如想想此案疑点,也好早日脱身。”

  “秀贞,还疼不疼?”刘珍珠伸手摸了摸林秀贞的脸颊,心疼的问道,林秀贞不想动,身上一点儿力气都没有,这会儿她都是强打着精神听周围人说话呢,就这还时不时的晕眩两下,漏听那么一两句。

  老太太叹口气,安慰道:“你别担心,秀贞福大命大,之前定心师太不是给秀贞算了,说秀贞是大富大贵的命吗?等养好了,秀贞就有后福了。”

  刘珍珠含泪点头,又伸手去搂另一边坐着的小孩儿:“君清别怕,咱们一定会没事儿的!”

  林君清重重的点头,伸手捏林秀贞的手:“妹妹疼不疼?娘,妹妹一定会没事儿的吧?”

  “嗯,妹妹一定会没事儿的,你也要好好的,等会儿跟着你爹,过几日,你就能再看到娘和妹妹了,到时候,妹妹就又能和你玩耍了。”刘珍珠强忍着眼泪安慰儿子,儿子已经八岁了,等会儿到了大牢,是要跟着男人们走的。她生怕儿子到时候会害怕,絮絮叨叨的拼命安慰。

  心里却彷徨害怕的很,林家,怎么就遭受了这样的劫难呢?以后可该怎么办?

  第2章

  男牢和女牢是分开的,进了大理寺,林家的人就分成了两拨。林秀贞晕乎乎的被抱进女牢,她现在已经分得清林家的人了,老太太是祖母,最镇定的那个是大伯母,抱着她的是亲娘,肚子微鼓的是三婶娘。

  “娘,咱们一定会没事儿的吧?”大约是因为有了身子,林三夫人一直表现的很惊慌,进了牢房都要挨着老太太坐。老太太点点头,伸手揉揉她头发:“别担心,没事儿的,你看这牢房,还算是干净,若是咱林家真没了后路,这会儿就不会有这么好的条件了。”

  林大夫人也点头:“三弟妹别担心,我估计着,咱们很快就能出去了。”

  唯独林二夫人不说话,抱着林秀贞的胳膊又紧了紧。脸上虽然不显,眼里的惶恐却越发的明显了。她比两个妯娌更了解她父亲,她父亲不是个贪生怕死的,更不是个大难临头各自飞的自私鬼。亲家出事儿,她父亲就是为了她这个女儿,也是要尽力帮忙的。

  可是,前天,她父亲就说,能和离尽量和离。今儿更是直接闯了林家,将这话当着婆婆的面儿说出来了。恐怕,这次林家的事情,是没有多少转圜的余地了。要不然,父亲也不会说出那样的话来。

  林三夫人倒是没想太深,被老太太和林大夫人安慰了一番,心神就有些放松,可随即,就又支支吾吾起来:“娘,那个,我们在牢里,有人给送饭吗?”

  话音刚落,肚子就咕噜噜的叫了一声,林老太太愣了一下,这才想起来,他们一家子,从早上到这会儿,竟是连口水都没喝过。她们忧心林家,也不觉得饿,可老三媳妇肚子里有孩子,早就开始一天四五顿的吃了,这会儿猛的被饿了一天,就有些受不住了。

  林大夫人忙起身,扒着木头杆子对外面喊:“有人吗?有人吗?”

  连喊了五六声,才有狱卒踢踢踏踏的过来:“有什么事儿?”

  “这位差爷,请问这会儿是什么时辰了?能否开饭了?”林大夫人忙问道,那狱卒皱皱眉,微微有些不耐烦:“还有半个时辰开饭,你们若是饿了,就先忍着,饭菜都是统一发的,我这会儿也没地儿给你们弄饭菜去。”

  说完转身就要走,林大夫人赶紧谈胳膊:“哎,差爷请稍等,你看我们这儿有老的有小的,实在是禁不住饿,我也不敢太劳烦差爷了,若是有开水,还请差爷给我们一壶开水和一些红糖。”

  狱卒更不耐烦了:“坐牢你还想要红糖?做梦呢?”

  林大夫人忙从手腕上褪下来一只镯子:“不敢白白使唤差爷,这镯子请差爷帮我们换了红糖,有多的,就请差爷喝壶茶。”

  那狱卒顿了顿,伸手接了镯子,也没仔细看,转身就走了。林大夫人这才回身在老太太身边坐了,老太太伸手摸了摸自己头发上的簪子,叹口气:“这些东西,且都好好藏着,指不定什么时候就要用了,得亏了今儿刘大人来的及时,那些人这才没摸了我们的首饰。”

  三夫人赶紧点头:“早些天,何家被抄的时候,听说,那些士兵都……直接伸手拽,我听说,何夫人的两只耳朵都拽掉半个。”

  说着,就又担心起来了:“娘,狱卒敢这样给我们脸色看,是不是……”

  老太太忙拍她的背:“别担心,狱卒都是这样的,他若是想为难我们,那一个镯子怕是使唤不动。”

  林三夫人一想,又安心了,刚才那簪子明晃晃的带着,狱卒都没加价,也不算是为难她们了。

  很快,狱卒就送了开水和红糖过来,林大夫人亲自倒了三碗,一碗给了老太太,一碗给了三夫人,一碗给了林秀贞。放了水壶,忍不住怜爱的摸了摸林秀贞的额头:“秀贞今儿受苦了,那些杀千刀的!”

  林二夫人抿抿唇,侧了侧身子,靠在林大夫人身上。林大夫人叹口气,拍了拍她手背,一时之间,没人说话,就只剩下别的牢房里的说话声了。

  有人在不远处哼哼唧唧:“疼啊,疼啊!”

  林三夫人哆嗦了一下,林老太太忙伸手捂住她耳朵。牢房里的稻草铺的还算厚,老太太索性靠在墙上,伸直了双腿,将林三太太揽在怀里,让她枕在自己腿上。

  林秀贞迷迷糊糊的听了几句话,又迷迷糊糊的睡着,一会儿觉着热得慌,一会儿觉着冻得慌,火力水里来回折腾,急的她大喊,拼命的挣扎,可怎么都躲不过。

  “秀贞发热了!”林二夫人最先察觉出林秀贞的不对劲儿,一瞧见她满头的大汗,忙伸手摸了一把她的额头,急慌慌的叫了林大夫人:“这可怎么办?”

  林大夫人拿帕子给林秀贞擦额头:“别着急,之前大夫不是说了,晚上秀贞可能会发热吗?还给开了方子,咱们求求狱卒,让他给熬了药,回头就能好了,你先将秀贞裹严实了,别被风吹着。”

  说着,又起身去喊了狱卒,这次来的是个年老些的,眼神有些浑浊,听了林大夫人的话,扫了林秀贞一眼,并未作声,林大夫人忙将自己的金步摇摘下来塞过去。

  那老狱卒摆摆手,没接。林大夫人一咬牙,将剩下的那个镯子也递过去了。这狱卒年纪越大,钱财之类的,太小的,他就越是不放在眼里了。

  瞧着林大夫人又将一对儿珍珠耳坠给摘下来了,这才施施然的接了药方子去熬药。他也不敢让死了人,林家的事情,还没个定论,这会儿若是死了人,回头那些大人物林家动不得,还收拾不了一个小角色?

  只是,到底是有些不尽心,端来的药里一堆的药渣,水也有些清淡,怕是就随便煮了煮,根本就没熬够时辰。可有总比没有强,林二夫人含泪一口口的将药汁给林秀贞灌下去。

  第二天,林大夫人的娘家王家过来了一趟,送了棉被衣服和吃食,还有一些银票。只告诉林大夫人,且耐心等着。

  第三天,林老太太的娘家陈家有人来了一趟,是林老太太的侄子,也是送了一些东西,安慰林老太太说是男牢那边还好。又告诉林老太太,安心等着。因着皇上查的严,怕是以后不能来探监了。

  这等啊等的,就一连等了十天。

  林三夫人越来越慌,王家陈家刘家轮流着来,一张脸都蜡黄起来了。林秀贞倒是开始好转,虽说后脑勺还是疼的很,但她自己摸着,倒像是结疤了。

  “娘,咱们还不能出去吗?”林三夫人缩在老太太身边,越发显的身子瘦小,肚子突兀了。老太太满是担忧的摸了摸她的肚子,摇摇头:“别着急,这会儿没有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了。若是有证据,皇上早就给咱们定罪了,没证据,这案子才要继续往下查,往下查了,咱们林家才能洗刷清白。”

  林大夫人抱着林秀贞晃了晃,转头对林三夫人笑道:“是啊,娘说的有道理,你先别急,咱们啊,总有能出来的一天的。现下,只等个结果了。”

  其实,她也明白,这话只是安慰。事情越胶着,越是对林家不利。这说明,那背后的人,是打定了主意要拿林家来背黑锅的,就算是刘家和陈家王家的奔波,也不过是堪堪能拖延一些时间罢了。

  可这会儿,谁也不敢说这种丧气话。

  林二夫人摸摸林秀贞的脑袋,笑着说道:“我想着,情况对咱们还是很有利的,那些个狱卒,别看一个个都目光短浅的很,只认银钱不认人,可实际上,他们的消息最是灵通了,瞧瞧这几天他们对咱们的态度,咱们林家啊,定然是会没事儿的。”

  林老太太笑着点头:“是啊,定然会没事儿的,都别着急。”

  于是,继续等。

  半个月过去,连林大夫人都有些坐不住了。林二夫人更是时常扒着木杆子往外张望,时不时的就念叨两句儿子。林三夫人连问都不问了,整日里缩在墙角,目光都有些呆滞。

  林秀贞也跟着着急,可她着急没用,她连事情的起因都弄不明白,只知道林家是扯进了一桩盗银案,这盗的是哪儿的银子,什么时候盗的,她连这些都打听不出来。

  一个五六岁的孩子,也就能哭着喊着要爹要祖父要哥哥,这才能听个一两句,自己再在心里组装一回。就是哭闹也不敢说太多,这时代的官话可不是普通话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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